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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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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踏上內羅畢的土地,林嘉譽拉著行李箱輕輕呼了一口氣。長時間的飛行讓她疲憊不堪,林嘉譽嘆口氣,找到休息區坐下,望著外面發呆,非洲純凈的天空藍為她拂去了一些勞累。

摘下震耳欲聾的耳機,她靜靜等待登機廣播——她將要去往這次非洲之行的最後一站——安哥拉羅安達。

為什麽林嘉譽一個正在上大學的小姑娘要獨自來到非洲呢?這得從林嘉譽的父親說起。

林父最喜歡看的電視節目就是動物紀錄片,林嘉譽從小開始就搶不過父親。漸漸地她被電視節目中神奇的動物世界所吸引,尤其是神秘的非洲——黑白斑紋相間的斑馬,習慣於在地洞中生活的疣豬,羽毛鮮艷的火烈鳥,還有霸氣十足的獅子老虎……

在林嘉譽上高中的時候,老師曾讓他們寫下自己的願望,同學們千篇一律地寫希望自己能夠考上一個優秀的大學,學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之類的,只有林嘉譽在大大的A4紙上寫下“要去非洲看看”。畢業時候老師給每個人都寫了寄語,給林嘉譽的寄語最後一句就是,“嘉譽你一定要記得去非洲看看,別忘了你以前的夢想”。

林嘉譽終於在大三結束的這個暑假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Jada在出口左等右等,終於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戴著白色彎檐帽,穿著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褲的林嘉譽拖著行李箱小跑出來。

“我等了好久,好想你。”Jada一把抱住林嘉譽,中文雖然生硬,卻還是很容易辨認,“在聽你偶像的歌?真的不會聽膩嗎?”Jada摘下林嘉譽耳機。

林嘉譽笑起來,“小鳳凰!我也好想你,”接過Jada手裏的耳機,“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他的!怎麽可能會聽膩?”

對,沒錯,小鳳凰就是熱愛中國文化的Jada的中文名。小鳳凰曾經在林嘉譽的大學訪學了一年,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裏,黑皮膚的小鳳凰和黃皮膚的林嘉譽成了好朋友。

小鳳凰在羅安達上學的時候會利用課餘時間在一個村落裏面教孩子,林嘉譽聽說後表示自己也很想去幫忙——她可以去教英語呀,畢竟是英語專業的,於是這個暑假,林嘉譽千裏迢迢來到了這片她的夢想之地,不只是旅游,也算是做義工。

“走吧,帶你去我家吃飯,我爸爸媽媽在等你。”小鳳凰決定還是用英文和林嘉譽對話……好多詞語都忘記應該怎麽發音了。

小鳳凰幫林嘉譽拿起一個包,拉著她軟軟的手走出機場。

“我爸爸媽媽肯定會很喜歡你。”小鳳凰坐在出租車上笑著說,“我跟他們說在中國,一直是你在照顧我。”小鳳凰伸出手,示意林嘉譽看她的手腕。

“哇,你竟然還帶著?”林嘉譽驚喜地說。

小鳳凰手腕上的手繩是林嘉譽外婆給她編的,仔細想想,大概是一年前給她的吧,沒想到她還帶著,而且保存的也很好。

“我跟很多人都炫耀過呢!”小鳳凰驕傲地說。

“看這兒,這是納薩·塞尼奧拉·多卡莫教堂,是十七世紀的建築,游客們來了之後都會來看這些建築的。”

林嘉譽順著小鳳凰的手看過去,果然見到了傳聞中的這座赫赫有名的建築。

“好漂亮!”林嘉譽感嘆。以前曾在某本書上看到這樣的一句話,“他若是敢牽著你的手走進教堂,就必然不會放開你的手,”林嘉譽當時還在嘲笑這句話酸腐,可是當她真的看到這座神聖的教堂時,竟也開始認同那句話。

在這樣神聖的地方,是絕對說不出來謊言的。

“有時間帶你來看看。”小鳳凰開心地向林嘉譽承諾。

小鳳凰的父母超級和藹,這是林嘉譽見到他們後的第一印象。林嘉譽把從中國帶來的特色禮物送給小鳳凰的父母,小鳳凰的父母很高興。

晚上睡覺前,小鳳凰笑著跑到林嘉譽臥室,“嘉譽,我媽媽好喜歡你啊,她一直在偷偷擔心你這麽白的孩子被曬黑怎麽辦!但是她說她沒有防曬的習慣,不知道怎麽幫你!”

也是……小鳳凰一家都是黑皮膚。

“沒事,我就是為了曬黑才來的!”林嘉譽收拾好床後,拉著小鳳凰坐在床上。

“你早一點休息,明後天我帶你轉轉,然後我們就可以去學校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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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凰如果以導游為自己的職業的話,一定會很成功。林嘉譽看著面前用夾雜著中文的英語講解的小鳳凰,在心裏默默給小鳳凰開辟出一條謀生之路。

“唉,能轉的地方大概就這麽多了。”回家路上小鳳凰惋惜,“明天帶你去那個村莊看看,那裏和這裏的感覺不一樣呢!”

林嘉譽在一邊忙著把纏到一起的耳機線解開。

“嗯?”小鳳凰看著兩個戴墨鏡的男子拐進小路。

“怎麽了?”林嘉譽依舊在低頭解耳機線。

“剛才有兩個很有型的亞洲男人走過去!”小鳳凰驚喜地說。

“哦,好啦,終於解開啦!”林嘉譽高興地把一個耳機塞進耳朵裏,看向小鳳凰,“你不是有喜歡的男孩子嘛?”

小鳳凰在中國的時候就常常提起這個她喜歡的男孩,據說這個男孩長得高高大大,陽光開朗,在學校很受歡迎——所以在中國上學的小鳳凰提起這個男孩時總顯得開心又焦躁;焦躁是因為怕這個男孩被別的女孩搶走了。而小鳳凰會來中國訪學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男孩很喜歡中國文化。

“對!有機會帶你見他!”小鳳凰很快就把剛才那兩個亞洲男人拋在腦後。

“嘉譽,你又在聽你偶像的歌!”小鳳凰提出抗議,“我吃醋了!”

嘉譽無奈地笑著,“我就戴一個耳機,我不聽偶像的歌會難受呀。”看著小鳳凰撅嘴的樣子,林嘉譽把耳機摘了下來,親昵地挽住小鳳凰。

“走啦,小鳳凰,回去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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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林嘉譽和小鳳凰終於到達這個小村落——盡管林嘉譽從小鳳凰的描述中能夠大致猜出這裏的樣子,但是現實還是讓她大跌眼鏡。

且不說這裏人們生活的地方,單看給孩子們上課的地方——小平房的門窗破破爛爛,幾張零零散散的桌子散落在屋子內。然而就是這樣的地方,肩負著容納附近幾個村子的孩子上課的重任。

小鳳凰揪揪自己的小辮子,略顯擔憂地看向林嘉譽,“條件有點艱苦,不知道你能不能行。”雖然這麽說,她還是對林嘉譽很有信心的——在她心裏,林嘉譽善良而且絕不嬌氣。林嘉譽上學的時候就經常去孤兒院幫忙,還有就是學校的流浪貓狗之所以會那麽胖,也有林嘉譽的功勞吧。

“我們去把帶的東西發給孩子們吧,”林嘉譽看著在周圍扭扭捏捏躲閃的孩子,對小鳳凰說。

孩子們拿著分到的紙筆,圍在小鳳凰的身邊。林嘉譽笑著走到屋子裏面收拾——畢竟林嘉譽在他們眼裏是長得和他們不太一樣的姐姐呀。

外面,小鳳凰用當地方言告訴孩子們,屋裏面的姐姐也是來給他們講課的,她來自遙遠的中國。“那個姐姐人很好,比我溫柔多了,你們可以盡情地找那個姐姐聊天。”小鳳凰的鬼臉逗笑了周圍的一群孩子,“還有就是,中國是個奇妙的國家,那個姐姐會講給你們聽的!”

林嘉譽喜歡教孩子們唱歌,她往往會選擇一些很有田園風格的歌曲。小鳳凰在林嘉譽休息的時候還問過林嘉譽為什麽不教孩子們唱他偶像的歌曲呢?林嘉譽作勢要打小鳳凰,“那種黑泡(hiphop)風格的歌能適合孩子們聽?”,小鳳凰則笑著躲開了林嘉譽的魔爪。

這大概就是林嘉譽身上與眾不同的點?小鳳凰最開始認識林嘉譽的時候只覺得她是個溫柔和煦的女孩子,經常見到她戴著耳機聽歌,也以為是那種輕輕柔柔的歌曲;有一次鳳凰隨手拿起來林嘉譽的耳機,瞬間覺得自己耳朵要被震聾了。

林嘉譽打完飯回來正好看到小鳳凰把自己耳機甩開的樣子,“怎麽了?”把耳機塞進耳朵裏,“耳機壞了?”

“嘉譽,你竟然聽這種音樂?”

林嘉譽失笑,“什麽叫竟然?我為什麽不可以聽?”

“你你你。”小鳳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在後來的交往中,小鳳凰才了解到林嘉譽愛她偶像愛得深沈。對於林嘉譽來說,什麽都比不上她那個喜歡了很多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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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小鳳凰和林嘉譽已經在這個村莊呆了半個月,林嘉譽也和這裏的小孩子建立起深厚的友誼。林嘉譽沒事的時候就坐在外面看非洲純藍色的天空,小孩子們大概是怕林嘉譽呆的很無聊,於是便在某一天帶著林嘉譽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棵很粗很粗的合歡樹面前。

林嘉譽好奇地看向孩子們,稍微大一點的男孩子告訴林嘉譽,這棵樹有幾百年的歷史,大家常常會來到這裏對它訴說願望。

林嘉譽點點頭,看著這棵花團錦簇的樹木,大大的粉色花團隱隱約約有著要把綠葉遮蓋完全的氣勢,嘉譽仔細想了想,然後對著它許下自己的願望。

回到和小鳳凰合住的地方,林嘉譽看到小鳳凰在著急的收拾東西。

“發生什麽了?”林嘉譽拉住正在收拾東西的小鳳凰。

“老村長說我媽媽讓我趕緊回家,家裏有點事。”小鳳凰焦急的樣子也讓林嘉譽慌了神,“我陪你回去吧!”

“不行,你在這裏陪著孩子們,我回家看看。”

林嘉譽看了看在門口偷聽的孩子,點點頭。

“那你及時和我聯系,”林嘉譽幫小鳳凰收拾東西,“都會沒事的。”

小鳳凰走後,林嘉譽在小屋裏面看書。

幾個小孩跑到小屋找林嘉譽,“姐姐,村外有兩個和你差不多的男人。”

和我差不多?林嘉譽絞盡腦汁地在想這幾個孩子的意思——孩子們的英語還不夠好。

個高的小女孩拉著林嘉譽往外走,指著遠處,“那裏。”

林嘉譽遠遠就看到兩個男人站在那裏,他們都是黑色的棒球帽加上黑色的墨鏡。

再靠近一點,林嘉譽呆楞住,說不出來話。

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用英文試探地問,“中國人?”

林嘉譽呆楞了一會,結巴地用中文回答,“是——是的。”

雖然是在回答黑色襯衣男人的問題,林嘉譽卻直直地盯著穿著牛仔外套的男人。

這個人,林嘉譽在網上見過無數次——甚至她的手機上還存有無數首出自這個男人之手的音樂,哪怕沒有他的聲音,沒有歌詞,林嘉譽也在一遍一遍地聽著;她的手機上還下載了他在世界各地公演的視頻,舞臺上的他也習慣戴著帽子和墨鏡,明明是那麽一個沈穩的男人,卻有著點燃舞臺的魔力。

穿著牛仔外套的男人,是林嘉譽的偶像——Refer。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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